她对我很好我却爱不起来

我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望着她。她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相册，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阳光从窗外洒进来，

为她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领子。

这件衣服是从医院储物室借来的，虽然有些不合身，但足以让我混进这里。

我知道这样做很荒唐，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小陈，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推开门，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抬起头，眼神清澈却陌生。"医生，您来啦。

"她合上相册，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我感觉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我走到她身边，

习惯性地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她疑惑地看着我，我只好装作整理病历的样子，

掩饰自己的失态。天知道，我手里拿着的只是一叠空白的打印纸。"今天天气不错，

要不要去花园走走？"我提议道。她眼睛一亮，"好啊！"随即又犹豫起来，

"可是......""我陪你。"我说。她开心地点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我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曾经，她也是这样，只要我提议出门，

就会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花园里，樱花开了。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的肩头。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替她拂去，她却微微后退一步，自己拍了拍肩膀。"医生，您结婚了吗？

"她突然问道。我愣了一下，"没有。""那您太太一定很幸福吧？"她望着远处的樱花树，

"能被医生这样温柔的人爱着。"我喉咙发紧，"不，是我很幸福。能遇到她，

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那她现在在哪里？

""她......"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我吻过无数次的眼睛，"她生病了，

暂时忘记了一些事。""啊，对不起。"她露出歉意的表情，"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来。风吹起她的长发，熟悉的茉莉花香飘来。这是她最爱的香水，

从我们相识那天起就没换过。"医生，您知道吗？"她轻声说，"我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我的心猛地揪紧。"有时候半夜醒来，

会觉得枕边应该有人，可是什么都没有。"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是不是很傻？""不，

你不傻。"我深吸一口气，"也许那个人一直在等你想起他。"她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笑了，

"医生，您真会安慰人。"我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她浑身湿透地站在我家门口，说她的钥匙丢了。我让她进来避雨，她却赖着不走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天亮，她枕着我的腿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医生，您哭了？

"她惊讶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脸上有冰凉的液体滑落。我慌忙擦掉眼泪，"没事，

可能是花粉过敏。"她递给我一张纸巾，眼神温柔。我接过纸巾的瞬间，多么想告诉她，

我就是那个她忘记的人，那个答应要陪她看一辈子樱花的人。可是我不能。医生说，

强行刺激她的记忆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我只能等待，等待她慢慢想起，

或者......永远想不起。"医生，您看！"她突然指着天空，"彩虹！"我抬头望去，

雨后的天空挂着一道绚丽的彩虹。她开心地拉着我的袖子，就像从前一样。

我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即使她不再记得我，至少这一刻，她是快乐的。夕阳西下，

我送她回病房。在门口，她突然转身，"医生，明天还能陪我看樱花吗？""当然。"我说，

"只要你愿意，我每天都陪你。""医生，"她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什么梦？"我强装镇定地问。"我梦见一个人，

"她望着窗外的樱花，"他总是在我身边，陪我吃饭，陪我散步，陪我说话。

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在梦里，他好像很伤心，"她继续说，

"因为我总是记不住他是谁。每次他靠近，我就会害怕地躲开。可是他又总是温柔地对我笑，

说没关系，慢慢来。"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醒来后，我哭了，"她轻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难过。好像我真的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医生，"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您说，哎，我很想他，

其实我知道他是谁。"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面倒映着我的影子。这一刻，

我多么想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我就是那个人，那个她深爱着却忘记的人。可是我不能。

"也许吧，"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但是别着急，慢慢来。如果那个人真的存在，

他一定会等你想起他的。"她点点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谢谢您，医生。和您聊天，

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她深爱着我，却不认识我了。而我，

只能以医生的身份，守护在她身边，等待她想起我的那一天。或者，永远等不到那一天。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在这里。因为这就是爱啊，不是吗？她笑了，那是我最爱的笑容。

即使她不再记得我，即使她把我当作陌生人，只要她还能这样笑，

我愿意永远做她的"医生"，守护她的笑容。因为我知道，在某个角落，

她的心里还留着爱我的痕迹。总有一天，她会想起。即使那时，她可能会恨我欺骗了她。

但没关系，只要她能好起来，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毕竟，我好爱他。夜深了，

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攥着她最爱的那条围巾上面还留着淡淡白玉兰花香。

我闭上眼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去年冬天，她第一次为我织围巾。笨拙的手法，

歪歪扭扭的针脚，却让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红着脸说："第一次织，

可能不太好看......""很好看，"我打断她，"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她开心地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那里，永远不要往前走。

可是现在，她躺在病房里，忘记了我们的一切。而我，只能以医生的身份，远远地看着她。

突然，病房里传来一声惊呼。我猛地站起来，冲了进去。她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本相册，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怎么了？"我紧张地问。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医生，

我......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这个人，

"她指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我好像认识他。"我看向那张照片，

是我们去年在樱花树下的合影。照片里，她靠在我肩上，笑得那么灿烂。

"他......"她颤抖着手指抚过照片上我的脸，"他对我很重要，对不对？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可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她痛苦地抱住头，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没关系，

"我轻声说，"慢慢来，我会一直在这里。"她在我怀里颤抖着，眼泪浸湿了我的白大褂。

这一刻，我不在乎什么医生的伪装，不在乎什么后果。我只知道，我的爱人正在痛苦，

而我必须陪在她身边。"你知道吗？"她突然说，"你身上的味道，和他很像。"我僵住了。

"那种淡淡的松香，"她轻声说，"每次闻到，我都会觉得很安心。"我闭上眼睛，

感受着她的温度。也许，这就是命运给我的机会。即使她不再记得我，

但她的心还记得爱我的感觉。这就够了。我会等她，等她慢慢想起我。

即使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我也会一直在这里，以医生的身份，以陌生人的身份，

以任何她能接受的身份。我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望着她。她蜷缩在病床上，

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相册，眼神空洞而迷茫。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却照不进她的心里。

我知道，我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昨晚的告诉她我是谁的冲动，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她歇斯底里地拒绝我，只是说要等她的爱人回来。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

"赵先生，"护士小张走过来，担忧地看着我，"陈小姐今天早上又拒绝吃药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去看看。"穿上白大褂推开病房的门，

她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出去！"她尖叫道，"我不要见你！"我站在原地，

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只是来送药的，"我轻声说，"吃完药我就走。

"她警惕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把药放在那里，"她指着床头柜，

"我自己会吃。"我照做了，将药片和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记得按时吃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