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文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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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见

炎墨和成先叶离开后。

成先叶跟在后面，边走边询问炎墨。

“大人，您为何要帮那徐府小姐。

她施粥行为可是违反了兵马司的法令。”

炎墨立住脚步，转身看着成先叶。

成先叶被盯着心里有些发怵。

莫不是又问了不该问的话。

炎墨说道。

“徐白乃是京都守备，手里掌管着虎字营。

郭王几次拉拢他未果。

我这次帮他家小姐免遭调戏，卖他徐白一个人情。

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成先叶皱了皱眉毛，担忧地说道：“可那今日作歹之人乃是炎睿公子的好友。

他会不会将此事告到兵马司那里去。”

炎墨嘴角上扬，笑了笑。

“若是炎睿知晓了徐府在施粥。

加上王以焕一拱火。

我那弟弟为人莽率，定会为王以焕找回面子。

若他与徐府结下梁子。

这对我们来说是有益的。”

成先叶附和道：“这么说来，日后我们若是拉拢徐白不成，他们也别想着能拉拢了。”

炎墨说道：“为了郭王的大计。

这徐白的虎字营必须为我们所用！”

成先叶担忧道：“这万一徐白不能为我们所用呢！”

炎墨此时眼里掠过一丝杀意，令成先叶胆寒不己。

事到如今，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吧！

王以焕心中甚是憋屈，他内心憋不下这口气。

他哪曾想这徐府竟还有锦衣司的保护。

这么憋着怕是会出内伤，他当即转向兵马司的方向走去。

王以焕见到炎睿后，他装作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十分委屈。

炎睿见他这般模样，便调侃他道。

“怎么？

看你这模样，难道还有人欺负你不成。”

王以焕委屈道：“大哥，我就是被人欺负了……今日我找你，你可得为我做主？”

炎睿觉得十分奇怪，他王以焕平时是欺负别人的主。

怎么？

他反倒被人欺负了？

这太罕见了。

炎睿问道：“你胖子也有今天，呵呵。

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谁欺负你了。”

王以焕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我见那徐府小姐公然违反兵马司的禁令，在府门前搭棚施粥。

我便前去阻止。

岂料那徐府小姐不听劝。

招来锦衣司的人来，对我的手下拳打脚踢。”

炎睿又问：“你说的徐府小姐是哪家徐府？

怎会招来锦衣司。”

王以焕解释道：“就是府邸在内城西侧那家徐府。

当家之人好像是京都守备徐白。”

炎睿听他这么一说便明白缘由。

这徐白的徐府，明面上是兵马司的管辖范围，但是暗中却有锦衣司在保护其家眷的安全。

徐白在城外领兵，朝廷防止其图谋不轨，便将其家眷安排在内城作为人质。

看似锦衣司在暗中保护，实则是要挟徐白的把柄。

炎睿呵呵一笑说道：“胖子，你今日遇到的可是锦衣司何人呐？”

王以焕颤抖着声音说道：“那人的护卫甚是厉害，三五两下就将我的人给打倒在地。

那人腰间挂了一块黑金腰牌，想必是锦衣司中的厉害角色。”

炎睿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位厉害角色是谁了。

他也不再调侃王以焕。

而是沉声说道。

“你算是踢到锦衣司中铁板上了。

你这个仇不好报，但我给你记下了。

你先回去。”

王以焕只好无功而返，默默离去。

王以焕走后，炎睿便叫来郝先子问话。

炎睿问道：“你与那炎墨身旁的护卫身手谁厉害？”

郝先子没想到炎睿会问他这个。

他想了想回答道：“那成先叶与我师出同门，是我的师兄。

是先字辈里面最厉害的存在。

论武功，我应该不在他之下。”

炎睿说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你陪我走一趟徐府，我倒要看看这徐府小姐有何魅力。

能让我这哥哥这般的呵护！”

炎睿当即下令集合队伍，向徐府开拔。

徐府门前。

杏仁察觉到有些可疑之处，她向徐昭说道。

“小姐，我们粥棚搭了也有一段时间了。

可为何前来讨粥的人却寥寥无几。

您仔细观察看这些路过的难民，一个个神情饱满，生龙活虎的。

怎么可能饿着肚子。

要不我们回府吧。”

此时管家老吴，也出来相劝。

他害怕再生事端，说道：“小姐，杏仁说的对，也许这些难民不饿，我们还是回府吧。”

徐昭她说道：“老吴，杏仁！

我可得说你们几句。

这米粥既然有人来领我们就得继续发下去。

不然白白浪费这些香喷喷的米粥。”

老吴和杏仁见小姐没有回府的意思。

就依她在这冰天雪地这么等着。

此时，天空突然下起了白毛大雪，街上的人开始变得稀少。

徐昭的粥棚也开始无人问津。

大部分难民好像找到了去处，全然消失在雪天里。

只剩下少数无路可去的难民，蜷缩在粥棚周围的墙角边上。

徐昭看见这一幕，让管家老吴安排这群人暂时进入府邸内避雪。

并将剩下的米粥分发给这些人。

管家老吴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照做着。

徐昭让难民进入府邸内避雪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炎睿看见。

他身骑白马赶到徐府门前，立马收住了缰绳。

白马前腿跃地而起，嘴里发出一阵撕裂声。

徐昭身边的丫鬟们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况吓了一跳。

仿佛马儿就要冲撞她们一般。

炎睿稳住白马后，用手上的马鞭指着她们。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违反兵马司的禁令。”

管家老吴看见此人正是兵马司指挥使炎睿。

他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迎了上去。

管家老吴把自己的身子俯得低低的，笑脸相迎，说话的声音也是毕恭毕敬。

他说道：“指挥使大人请息怒，我们只是……一边去！

你没资格和我说话，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炎睿打断了管家老吴的解释，说完还用脚踢开他。

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老吴被踢开，差点摔在雪地上。

徐昭赶忙上去扶着老吴。

心里很生气，这人怎么如此鲁莽！

徐昭说道：“你这人说话就说话，为何踢人。”

炎睿见一个丫头片子如此与他说话，他笑道：“这徐府的下人都是如此这般不懂礼数吗？”

老吴被踢了一脚，却还在一旁解释起来。

“指挥使大人，这位是我家大小姐。

说话不当还请您多包涵。”

炎睿听了管家老吴解释，他便纵身一跃。

下马来到徐昭的面前。

随后郝先子带着卫队随之也赶到了徐府的门前。

炎睿半睁着眼打量着她徐昭，没想到徐府小姐竟是这番模样。

发现她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衣着装扮也与其府上的丫鬟无异。

只是妆容稍微浓烈了些，细看之下倒还出彩。

徐昭也斜眼观察他炎睿几分。

这人发型凌乱，只是简单梳于脑后。

衣着宽松邋遢，没有一点当官那种庄严的样子。

脾气倒还不小。

若不是其背后赶来的卫队，她还不相信这人就是兵马司的指挥使。

炎睿首先开始发话。

“你就是徐府小姐？”

徐昭示意老吴退回府内，她便接过炎睿的话来。

“怎么，我不像吗？”

炎睿呵呵一笑。

“看你说话的语气，应该假不了。”

徐昭反问。

“那不知这位指挥使大人，今日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炎睿从刚才的呵呵一笑，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围着徐昭转了一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好奇这女子当真是徐白的女儿，竟这般的从容不迫。

“有何贵干？

呵呵，你可知道你今日的举动，可是违反了兵马司下发的法令？！”

徐昭缓缓回答道：“知道。”

炎睿见她语气平缓，没有丝毫慌张。

于是反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徐昭指着府内避雪的难民，眼神里好似激荡起一股明亮的清泉。

她说道。

“他们就是我要这么做的理由。

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你体会不到他们现在的处境。”

炎睿算是长见识了。

他生平头一次遇到这种女人，说话毫无由头。

他生来就是堂堂的皇世子，为何要去体会这群难民的处境。

炎睿用警告的语气朝着徐昭耳旁低声说道。

“我不管这群难民如今处境怎样。

但他们必须离开京城之地。

我劝你停止目前的所做所为，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不然……”徐昭问：“不然怎样？”

“不然拆了你这粥棚。

然后，将这些难民全部押入大牢！”

炎睿笑着说。

“你敢……我爹可是京都守备，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说完徐昭就后悔了，她平生最不屑的就是拼爹。

炎睿听完便觉得这个由头十分的好笑。

他竟然笑出了声来。

“没错，你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掌管虎字营。

可那又怎样？

他可管不了京城内的事！”

杏仁此时跑出来劝道：“小姐，我们就依他吧！”

徐昭不为所动。

此时的她以为锦衣司的炎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站出来替她说话！

炎睿见她不到黄河不落泪，当即命人出手拆粥棚。

“来人！

给我拆了这粥棚！

我看谁敢阻止！”

炎睿说完便向周围看了看。

令他很意外，炎墨并没有出现。

徐昭见这帮人动真格。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男女有别。

径首拉起炎睿的手腕，眼神渴求地看向他。

并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炎睿见她如此失了仪态，手腕间能感受到这个女人手心的温度，是那么的冰凉。

那股凉意让人为之一颤。

他随即招手让手下人停下。

他倒要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徐昭说道：“若是你停手不管我施舍一事，我便告知你一件你应该不知道的真相！”

炎睿见她还抓着他的手，便从她的手中抽开。

众目睽睽之下，女人你是在玩火啊！

那他倒要看看她说的所为何事。

“你且说说看！

我倒要掂量掂量你说的这件事的份量。”

徐昭低声说道，且声音很细。

她只说给他一人听。

“今日自我施粥以来，前来讨粥的人甚少。

真正前来讨粥的就是在我府邸内的那些难民。

他们讨完粥便不再离去。

你看这群人一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

像是对你兵马司的治安产生威胁的人吗？”

炎睿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堂堂兵马司难道会怕区区难民的威胁。”

徐昭解释道：“其实我也是一首在思考你们兵马司下的那些命令是何用意。

我今天算是看出一些端倪。

或许你要清理出京城的并不是这些难民。

而是借这群难民身份混入上京城的人！”